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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奇幻战斗——猎与猎犬:H&UNTER第一卷(11)

2020-01-20 09:50:00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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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黄昏

作者:墨入MOYU

序章 第一章 第二章1 第二章2 第二章3 第二章4 第三章1 第三章2 第四章1 第四章2

谎言能摧毁的不仅是联系。

第三次芬里尔开始意识到这不仅止于玩笑。众神用猫的脚步、女人的胡须、山的根、鱼的呼吸、熊的警觉和鸟的唾液,制成了一条柔软的锁链哄骗她。

——我们只想试试你的怪力。

——你不是已经两次挣脱了吗?

事不过三。眼见着提尔不发一语,她试探性地要求:“必需有一位神把手放进我的口中,否则我不愿受缚。”

众神迟疑了,连一向最勇敢的托尔都不敢正眼看她。虽然平日里他们也是如此,只有提尔肯给自己喂食。

最后还是提尔站了出来。

他把手伸进芬里尔口中,又捏了捏她的脸,像平时喂她吃肉一样。

于是狼放心了,以为提尔不会骗她。

——本以为。

当她无论如何挣扎也挣不脱那条诅咒的锁链时,她明白了——这可能是代表着誓言与约定的提尔撒的第一个谎。    

她哀求着提尔。

但他不为所动,反而是在这场骗局中无关紧要的诸神哄笑一团。

她绝望地咬断提尔的手臂。

诸神为了惩罚狼,用一把宝剑顶在她嘴里使其不能伤神。每当她尝试闭合就会为剑所伤,发出震天的咆哮,流下的泪水形成了毒河瓦恩。

与其他造成诸神的黄昏的原因类似,洛基对巴德尔的恶作剧,托尔以诱饵钓起巨蛇,奥丁向海拉示以伪善,芬里尔与提尔的故事只不过是整场骗局里的一隅。

无论你信或不信,一场盛大的毁灭有时只源于一次卑劣的欺骗。

                                                                                                                                                                           ———《诸神的黄昏·解》


已经不用去找出兽的所在,因为哪里都是兽。

这些平时生活在阴暗角落的种族此刻像着了魔发了疯。

每次入室即是开膛破肚,尸体被他们咬住内脏满地拖行,后来的从前狼的嘴里再扯下一块,或是帮他们用爪子割开血肉。商店和市场尚有切好摆卖的新鲜肉,可他们只盯着住宅袭击。而且还带有非凡的嫉妒心,越是楼层高,越是门紧墙厚的富贵人家,进攻的狼越多。

说不清到底是狼的欲望还是底层人类的怨恨。

“猎人!帕蒂姐姐!”

莉欧娜抱着奇美娅在兽群里东躲西蹿——然而她根本不在乎暴露在狼的视线里,甚至直接穿过狼群,只是小孩子面对人来人往时怕被撞倒的慌乱。狼群也不敢碰她,自动拉出一道空隙,不得不靠近她时就从头顶上越过。反而是小家伙躲着导致狼群一直要费力为她变动。

“哇啊!”

“小鬼!”

纯白光鞭这回瞄准了莉欧娜,巨大的光束横向划过街道,挡在莉欧娜身前的狼群瞬间溶化在白光里。

“泡影!”

一团蓝色水泡罩住莉欧娜周围的空间,白光射进水中时轻微地发生偏折,几乎贴着她的脚边......扫过。

即使在冬天仍然穿着卫衣的少女不满地叼着棒棒糖由水中浮现,抱起摔倒的莉欧娜。

“看样子还没融合完成。”

笛子神情凝重。

“奇美娅里没有任何存量。她是源种,至少同是源种的血才能抗衡。”

少女解开衣领,白净的肌肤吹弹可破。

“用我的。”

“别笨了。刚才你的神迹在那道光面前不是只撑了一秒?”

因为没有实体,幻境类的神迹按道理来说不会被非幻境类神迹破坏,连力大无穷的弥诺陶洛斯也无可奈何。

但刚才我注意到光束切开狼群的时候,血液不是消失而是化成一个个细小的红色粒子呗吸进光里。现在的光束比最初的稍红,更接近于黄昏的颜色。说明它不是破坏,而是吞噬。擅长打持久战的幻境只会成为养分。

路只剩下一条。

“尤卡拉,能再信任我一次么?”

“......”

“把我送进去就行,拜托了。”

黑色马尾摇摇头,尤卡拉认真道:“虽然可以但并不是飞行,在天上的行动会很不方便。要躲开那道光只能靠你自己。”

“足够了。”

我观察着屏障的缺口,从半空中向城外的方向延伸,端点在众神之壁上。

“笛子,如果让你用幻境堵住那个缺口,要怎么做?”

“正常做呗。模拟出屏障的形态,然后在基础上构筑镜像,要十分钟。”

“能对进入的兽施加感知控制。”

“三十分钟。”

“额外要求,加固屏障,至少不能再碰一下就破。”

“三十分钟。”

“还是三十?”

她自然地笑了笑,伸出那根包扎过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子。

“因为我打算豁出去了,伤势就拜托你了。”

安排妥当,我从莉欧娜手里接过奇美娅,她少见地没有抱怨。每到重要的关头奇美娅总是明白该如何履行一把武器的职责,那便是沉默的陪伴。

然而莉欧娜并没有放手。

“我呢?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你做了很多啊,今天不是你陪我度过的吗?”

“不是,不是说这个......呜。”小女孩的眼眶里盈满泪水。

“爸爸妈妈他们也说了同样的话......可是躲在他们后面,什么都不去看,什么也不去做,只是像每天和勇者打招呼的村民一样活着奇迹是不会发生的,故事一定会是最坏的结局。”

莉欧娜的悲伤决了堤,经历了如此多痛苦的小家伙终于好好地哭了出来。

“你不想当村民,想当公主啊。”

“才没有!如果早知道勇者会消失,我一定把结局改掉的,呜啊.......凭什么只能你们大人来写故事啊!用我喜爱的人物写出过分的事,既然如此一开始就不要给我看啊!”

我轻轻地抱住她。 

大人所谓的名为爱的自私早已将莉欧娜的内心刺的千疮百孔。悲剧不会因为是孩子就放过,她与我们平等地承受选择会带来的后果,但选择权从来都不在她手里。

“那这次的故事交给你来收尾吧。”

“诶?”

莉欧娜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我不会要求你逃走,要不要把奇美娅交给我也由你决定。但是啊,没人去打败大魔王,我们就这么和和气气地等待世界毁灭,好像也不是什么好结局吧,作者小姐?”

“呜......”

莉欧娜不甘心的紧咬嘴唇,对我怒目而视,最后还是放开了奇美娅。

“老狐狸精。”

......这孩子以后说不定真能成为讽刺作家。

尤卡拉和笛子相视一笑,身体的不同部位浮现出兽印。

【神迹·泡影(bubble)】和【神迹·天之壁(Sky Barrier)】。

透明的空气障壁以方块的形式在天上铺成阶梯,蓝色的水泡包裹着它,随时待命。

莉欧娜瞪着哭得通红的眼睛,又把之前的瓶子还给我。

“你忘了这个。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我要看到想看的结局。”

瓶子的血捂得温热。

“啊,这样就够了,故事本来就不该由作家决定,他们只是见证者而已。”

神话里人类若想一睹神的芳采,唯有踏遍千阶,登上奥林匹斯山顶。然而这项挑战本身就非凡人能完成。神以这种刁难区分自己和人,是其傲慢的体现。

但反过来说,能成功的人相当于和神比肩。

光芒立马锁定过来,它似乎发现了我对神的挑衅,直接沿阶梯中分。

“跳去那边!”

呐,莉欧娜,我曾梦见过童话。梦里的是一个停滞在黄昏,人与兽能和平相处的世界,感染者们成为了彼此之间的纽带。他们不用东躲西藏,不用害怕黑夜的来临。想相信谁就相信谁,感受不到饥饿的时间里谁也不会背叛。

“下一次会向左边折射!”

我也曾认为,只要你能活下来,不论对方是兽还是人都怀有这份永远期待信任的勇气,或许就代表这个世界还有像你一样的孩子,还有救。我说你做的够多了并不是骗人,你的存在就是我的救赎。

“一定要活着回来啊猎人!”

但是啊,我最终还是醒了,因为听到了某个家伙痛苦的叫声。哄她入睡的时候我明白过来——就算我一直做着美梦,她的噩梦也不会结束。大概命运就是你口中的坏蛋大人吧,总是随心所欲的写死角色,所以故事的结局只能由我们这群故事中的人来改变。

——所谓时势造英雄。 


“开门!”

安瑟儿将杰西的脑袋抵在门上威胁到,以她的力量随时可以撕碎这个可恶的老家伙。

奥林匹斯遇到了必须开启众神之壁的危机,她身为神长必须马上回去。

杰西用指甲胡乱扣着门缝,但就是无法摆脱。

“答案呢?”

“我tm没空跟你玩这个!”

安瑟儿差点没忍住把他的下巴敲碎。杰西明知道会出状况还是设下圈套,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那可不行,玩之前都说好了......嘻嘻嘻......叽叽叽嘎嘎!”

不行,跟疯子完全说不通。

“......答案是人数,幸存者人数。”

“理由呢?”

“他把芬里尔带走了,这样幸存者就不是一人而是两人。”

这是显而易见的错误,只是安瑟儿一直不敢确定。虽然书中没提到芬里尔的下落,可结合当前发生的危机来看根本不难猜出。老疯子的谎言照理来说应该是能扭曲整个事件或者更有隐瞒价值的发言,况且如果采用诡辩,杰西可以说芬里尔是兽而不是人,所以这里没错。不过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情况好像截然相反,杰西看上去不太高兴。

“你赢了。”他嫌麻烦似的摆摆手,喊出一道语音指令后房间的门缓缓打开。

“快走快走,下次别来了。”

难道说猜中了?

老家伙又坐回去一声不吭地看书,就是这个动作让安瑟儿迟疑了。

她站在门口,确保不会再被关进去,对门里边问:“神话里......以前,芬里尔的结局是什么?”

“死了,都没了,她破坏了万事万物的因果。”

“因果?”

安瑟儿记得“噬神”能够吞噬的只有物质。因果这种东西已经处在抽象金字塔的最顶层,除了掌管命运的神之外没人能左右吧。

“因为她的化身——哈提吃掉月亮之神玛尼,斯库尔吃掉太阳之神苏尔,因果由此停止运转,芬里尔获得改变时间的神力。诸神黄昏之战的双方在开战前就被她吞噬因果,所以过后都毁灭了,无论神或兽。”

以一己之力毁掉了整个神话文明,怪不得老疯子如此垂涎她的力量。

嗯?

“你该不会是......”

安瑟儿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杰西足够疯狂的话......

“对啊,让传说中的魔狼于现代现世,然后任由体内的野性驱使着去吞噬其他兽群,在世界毁灭之前再由人类阻止她,一劳永逸。”

“如果.....人类无法打败芬里尔,或者先被吞噬干净的是人类呢?”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配活下去的生物到哪里都不配活下去,我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是加快自然选择的进程,而不是拯救注定灭绝的物种。”

他合上书看着屏幕里的苍穹,好似一位凝视远方的文学家。

“......您可真有魅力。”

安瑟儿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杰西的见解超越了同时代的所有人,那份孤注一掷的自信与疯狂是她所见到的男人中的独一份。强迫别人和自己一起把性命赌上桌面,却把这种魄力贬低为游戏。这样的人使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但如果你的目的是芬里尔,TRICK事件又是怎么回事?”

“谁?谁是芬里尔!”

老疯子人格又回来了。

“我才不认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是‘噬神者’,她的血脉是不完整的,充其量是哈提......等等安瑟儿,不对啊,你赢了但我也没输。”

他在说什么?刚才正经的思考把脑子烧坏了?

“幸存者的确不是一人,但也不是两人......叽叽叽。”

研究室内部突然间灯光全部亮起,好像是启动了什么重要的装置。

“是没有人。”


白光内部还是白光。

一片完全纯白的世界,身后没有影子,仿佛只是将宇宙全部涂成了白色。

狼就在刚进来的地方守着门,还和TRICK时看到的一样,但身体小了一大圈,看来之前说她长胖完全是污蔑。

“你真敢来啊。”

狼发出的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不过我现在不想和你打,奉劝你别白费功夫,这里是我的领域,只要我想藏起来你是不可能找到的。省点力气等我们完全融合出去打吧。”

“......”

我取出装着血的瓶子。狼顿时暴动起来,不断地磨着牙齿,低沉的嘶吼响彻整个空间。

“不可能!为什么你会有没有宿主的心血!”

缺失了最后一份心血的哈缇自然没有吞噬因果的能力,所以她根本不是芬里尔,只是魔狼的分身——月之狼哈提。

“心动么?”

“快!把它给我!”

狼小心俯首,尾巴垂在后腿之间,向我屈屈一个凡人表示臣服。

然后看着我把血一饮而尽。

“混蛋!你都做了什么!你毁掉了见到神的机会!”

狼朝我吐出代表着吞噬的暗红色血雾,我轻叹一口气,于是我们的叹息相互碰撞,湮灭。

“根本就没有神,死去的是猎物,活下来的是猎人,仅此而已。”

奇美娅的剑尖划破手腕,芬里尔的心血与人类结合的血液被她贪婪地汲取着。但颜色没有发生变化,仍然维持着透明。

“本来是想用来制作特效抑制剂的,结果浪费了啊,你可要省着点喝。”

“就当是请我喝次红酒嘛,不会让你失望的。”

剑身逐渐伸长,逐渐柔软,像条看不见的蛇挺立在半空,朝狼吐出信子。

【无形魔链·格莱普尼尔(Gleipnir)】。

我的身体也迅速发生变化。

黑色短发长的像是狼的鬃毛,一只眼睛的视野是正常的,另一只眼则能看到猎物体内的血液流动。大腿的肌肉多到没办法维持和小腿的平衡,我不得不稍微蹲下。最要命的是手,长着锋利的爪子握剑相当不方便。

“这就是被感染吗?速度果真不是开玩笑的。”

斯库尔与哈提,芬里尔的两大代言人之间的死斗开始了。


众神之壁上。

“别挡道!让我先下去!”

“你做梦吧!现在你那点破钱不管用了!”

赶来避难的人群乱作一团。

狼群想到了居民会逃往外城,内城门已经被它们封死。帕蒂决定带领人群前往防守薄弱的城墙,并且用神迹铺好了登上墙与下到外城的阶梯。

可是人实在太多了。

谁都想过去,为此人群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在这期间虽然有幻境掩护,但狼群仍在不停地向守卫阶梯的神使发动进攻。

“笛子!你那边怎么样?”

少女将手没入空气中,四周的景象泛起层层涟漪,缺口处已经浮现出屏障的虚影。

“能按时完成。”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光鞭扫来,对准了城墙上撤退的人们。

笛子咬破手指,血液抹在额头的兽印上。

千钧一发之际,平房大小的苍蓝水泡及时出现,光线穿过它发生折射,朝屏障射过去。

“啧!”

又是一根手指,三道水墙出现在光的路径。每穿过一道光线便会减弱一分,遭到削弱后的光轰击在屏障上,虽然造成一道痕迹但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粉碎。

“哈、哈、哈.......”

连续动用源血,还是面对克制自己的“吞噬”,笛子坐地大口喘息,手仍然放在幻境中。她摆摆另一只空着的手示意没事。

“照原定计划。”

“嗯......”

手机突然响了——是安瑟儿打来的。

帕蒂赶紧接通。

“神......”

“先听我说!”

通话那边传来安瑟儿急切的声音,噪音很大,听起来像引擎的声音,大概她正用某种交通工具。帕蒂切到扬声器模式,避难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安瑟儿的怒吼

“十分钟,最快十分钟!【海拉之息】就会锁定芬里尔的位置。把众神之壁功率最大化,集中释放在上空。我要你能救多少是多少,优先保证自己安全!”

——海拉。

——之息。

“那东西不是号称死神吗?!”

“疯了吧!就应该加固周围的防御,还没逃出来的肯定死定了,不要优先保证活着的利益!”

“就是啊,神长说能救多少救多少!”

拼命守护的事物正一遍遍刺痛她的心,如果只有笛子和她就算了,可莉欧娜.......

莉欧娜?

“笛子,莉欧娜哪去了?”

“......去做她该做的事。”

少女淡定地咬破手指。


——我的幻境只能保护你一段时间,当你的双手不再炽热就代表效果结束。在此之前,你必须到位于瓦尔哈拉顶层的众神之壁控制室去,但那里一定住满了狼吧。你有这个勇气吗?

我有,我一定有的!

瓦尔哈拉电梯曳引绳被咬断,她必须徒步爬楼梯。体内的不知名的兽不断地向她发出警告,心脏也在这种内在的危机感下愈跳愈快。

“咳咳.......”

她跪在楼梯上咳出一口鲜血,血脉里的愤怒情感带动着血液要冲破她的身体,似乎是在对她不听话的责罚。

离笛子施加幻境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但由于兽血的抵抗,现在她的双臂比之前更加滚烫,根本无法判断剩余时间。

为了获得这双手,她比其他人付出了更多的代价——妈妈,爸爸,大家。可为什么只有自己被感染后没有力量!

没有狼来同情她,血腥味只会使靠近的狼变得更加凶残。

只有一只,但对独自的莉欧娜来说数量没有区别。

“你想吃吗?”

少女模仿着狼舔了舔嘴唇。

既然两条腿跑不动就用四条,既然没有神迹,那就以牙还牙,以爪还爪。

小脑袋里不断回想着第一晚相遇猎人的情形,那是完全舍弃身体,眼中只有对方的武器与自己武器的战斗方式。

狼朝她吼叫示威,她也回敬过去。但不自觉地学成了体内的兽的声音,要更具有威严感。

【美德(Arete's whisper)】

兽如此低语。


哈提高跃而起,张开大口,吐息化为吞噬血肉的血雾,里面隐约传来亡灵的哀嚎。

我后跳躲开的同时用能看到血液的只眼观测她的行动,抓住狼落地的时机命令奇美娅发动攻击,无形的锁链破开浓雾绑住狼的前腿。

“为什么吞噬会无效!”

锁链的剑刃部分狠狠刺破皮肉,鲜肉的滋味令奇美娅更加茁壮。

与排除异己的“吞噬”正好相反,吸收芬里尔心血的奇美娅所化身的格莱普尼尔由于其本体便是用不存在之物锻造,所以附有【欺诈者】属性。除了本源相同的神迹或武器,否则无法破坏她。

“既然如此,那就毁掉一切吧!”

从哈提身上爆发出一圈黑色的光芒。黑光冲出光团内部扩散到奥林匹斯,眨眼的时间,黑光又像回音一样聚拢,重新汇进狼的身体。

身体突然不能行动,像是灵魂不在体内。

时间被停止了。

不对,身体的感染还在变化,但是是逆向,奇美娅还原回了本来的圆柱形。

“这是......”

——倒流。

哈提吃掉了玛尼,而玛尼的血脉里蕴藏着令万物沉寂的神迹,他的力量本质其实是维护过去,加上芬里尔的吞噬,便可以从根源上消灭事物,将其从出生阶段就扼杀。

奥林匹斯之前被从时间中隔离出来,一直停留在黄昏。而现在狼正在吞噬这里每个人的因果,也就是与外界的联系。

完成之后,整个区域,还有我们,都会从时间中被抹去吧。

狼踱步走上前,缓缓地释放出血雾。

我想伤害人类。

一起玩探险游戏的那天,他们故意用球砸我,结果因为被砸到脑袋,所以球弹进了井里。

——喂,为什么不躲开。这下好了,没得玩就赖你。

他们对我的称呼一直都是“喂”。

——对不起。

我木讷地道歉。

——知道错了就去把球捡回来啊。

——哦。

像这样的欺负我早就习惯了,对我来说只要能有同伴,怎样都好。

但我这次退缩了。

井底黑漆漆的像是深渊,我一想起在森林迷路的那晚就感觉无数双饥渴的眼光在等着我跳下去。

——快去啊。

——那个,我......

Fall。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推进深渊。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我不小心哭出声,这可能会引来井底的狼。

——哈哈哈,你们看那个笨家伙。

孩子们向我扔石头,戳树枝。开始我感到害怕,希望他们能拉我上去;后来他们玩腻了,我便有了最初的念头。

我没错,同伴才是狼。

于是我咬伤了他们的手臂,只为了和他们继续当朋友。

——这下我也是狼了。


纯白的空间里,狼慵懒地侧头,没有吃掉我的打算。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无可救药地觉得她大概有一半会是哈缇。

“下不了口吗?”

虽然说不出话,但是既然它能吞噬时间的话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果然,狼咧开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哈提的笑容。

“我不会吃一个没用的人。芬里尔的血已经和你结合,等我把这段时间吞噬,让心血回到无宿主的状态再来解决你。”

“......”

“觉得不甘心吗?那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狼似乎觉得我死期已定,话变得多起来。

“在吞噬的时间里,我感受到了我的妹妹,她现在正注视着一切,若不停止时间,等待着你们的未来只会是回归死亡。”

......海拉之息。看来老疯子还留了后手。

“你们的时间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

哈提吐出一团黑雾,雾里不断变换着外界情景。

是以记忆的形式保存的时间。

我看到凯隆与帕蒂一起护送着人们离开,队伍中有人推搡,但他们落地时会和其他人一起帮助腿脚不便的人。

也看到笛子正在修补屏障,她的手指缠满纱布,只好用指根夹住棒棒糖。

然后是莉欧娜解开掩盖的绷带,把手臂放进向众神之壁输血的装置里,像故事里献血的孩子一样勇敢。

雾越来越淡,我们的相遇正在被擦除。

不知道什么时候奇美娅也不见了,我变得只身一人。

最后,我见到了自己的记忆。


“让你看了些多余的东西。”

“不会,是很珍贵的宝物哦。”

在狼惊愕的视线中我站了起来。

黑色长发,利爪,变异的眼瞳。这些本已消失的特征随着感染的进行再度出现。

“不可能!为什么还能行动!”

“你吞噬的不是时间,而是记忆吧?所以你没办法消去哈缇的记忆,因为如果这样做,你遇见她的事实也将不复存在。同样,哈缇与我的时间密不可分,相互交织。”

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各处的血液都在朝这最后的防线发动攻势,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完全感染。

“这才是你没有吃掉我的真正原因。”

狼狂躁地咆哮,白色空间开始出现裂缝。

“即便如此,你与心血结合的时间我吃的一干二净,你成为斯库尔的历史应该已经被抹消了才对......”

“狼,”我打断它,“你一直注重着哈提的力量,以为吞噬过去就能破坏现在,但你知道斯库尔所吞噬的苏尔又是怎样的力量吗?”

苏尔与玛尼重复着推动时间。玛尼的职责是从过去无数种可能性里挑选出最为适合的,然后将淘汰的全部剔除,而苏尔则是——

“将选定的过去与现在相维系的力量。”

“维系?”

“没错,哈缇与我的相遇是你绝对无法否认的过去,所以我用斯库尔的力量,把这段珍贵的记忆化为了现实。”

【神迹·誓约车轮(Arvak or Alsvid)】。

“卑微的人类,你以为你在和谁......嗷啊啊啊啊!”

锁链由下贯穿巨狼的腹部又绞住它的脖子。

“你好像太执着于所谓的‘吞噬’之力,忘记了凡是狼血都具有的‘低等’神迹——【夜徊】,当然这一点也可以只作用在武器上。”

等候多时的奇美娅从视野死角突然袭击。

“人类!”

狼扭动身体可是无法破坏【欺诈者】。奇美娅捆住狼头,当它挣扎起身时锁链的反作用力会将它猛拍回去。

一下,两下,三下。

严打之下狼痛苦的释放出之前的黑光,吐出所有吃掉的时间,这次黑光没有再返回。

“......哈哈哈哈!”

穷途末路,狼的咆哮转变成大笑。

“斯库尔,我就暂且承认你吧!但时间流动,海拉的审判即将落下,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它说的没错。

感染后的感知能力也让我警觉到海拉的迫近,要拯救大家的话只剩下一个办法。

按照战斗开始前就已定好的计划,奇美娅将尖端插入狼的心脏,另一端被我刺进自己的手臂。两位宿主的芬里尔心血通过同一条管道汇聚在一起。

“你居然想要吞噬我?蠢货,不同宿主的血就算一方吃掉另一方也绝不可能相融的......”

狼虚弱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就昏了过去。

如它所说,斯库尔的血和哈提的血不断地进行拉力式对抗,两边始终占据着一半的通道。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有我成为完全体的芬里尔才能吞噬海拉之息。

——呐,你喜欢人类吗?

刚才记忆残留的片段在脑海中回响。

——喜欢。

看着眼前的少女,我自然地回应。

——我啊,很讨厌人类的身份,但是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自己的话,那,等到转世投胎,我要做你的守护犬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

活下去。

“你疯了啊猎!”

尖端从手臂拔出,刺入心脏。由于心脏没有被感染,流进的是人血,没有后续狼血的支撑,哈提的血迅速朝我的心脏逼近。

“对不起啊奇美娅,我撒了个谎。”

“你先把我放开!”

奇美娅想要把我推开,但我用右手死死缠绕着锁链。

海拉之息已经抵达头顶,蓝色的幽光与空间的白光相互渲染,周围仿佛漂浮着一块块冰晶。集中张开的屏障在它面前撑不了多久吧。

“我其实,并不想活下去。”

并非一人,或者另一人,而是二人。

下一刻,死神将我们淹没。

——我们一定能活下去,哈缇。


我想保护重要的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独自上山修行的那天,忘记了下山的路。

——有人吗?

——有谁能帮我吗?

我不知所措的大喊着。

——呜呜呜呜呜。

——诶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女孩子的哭泣的声音。

凑近一看,她正坐在井下抹眼泪。

井底黑漆漆的像是深渊,我一想起在森林迷路的那晚就感觉无数双饥渴的眼光在等着我跳下去。

——那个,你。

——走开......

Blood。

她的嘴角挂着鲜血,我想起传说中伪装成人类的怪物的故事。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即使如此,我还是伸出手去,结果被她毫不留情地留下牙印,伤口渗出血。

我不小心哭出声,这反倒惹恼了她。

——你哭什么,一点小伤,好哭鬼。

少女向我做鬼脸,吐舌头。开始我感到害怕,希望她能自己爬上来;后来哭累了,我便想起了最初的念头。

我要保护重要的人。

于是我伸出没受伤的手,询问她的名字。

——我是缇尔?安斯洛菲茵,你呢?

——哈缇......哈缇?克萝伊?斑。

黄昏之下,少女的回应让我感觉过了好几年那么久,直到指尖传来难以言说的温暖。

——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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